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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时代贵族住宅的“堂”与“室”

来源:历史研究  时间:2019-09-01 09:13:15

古代讲究的住宅,进入二门之后,有一座高出地面数尺的台子,台子的高度由主人的地位决定。诸侯之堂为七尺。高台上最前面的部分就是堂。堂的东、西、北三面是墙,正面没有墙。由四根大柱子支撑房盖,中间的两根柱子称东楹、西楹,后世称对联为楹联即本于此,因楹上经常写上警语。堂东西两面叫序,称东序、西序。堂的正面两边是台阶,分主阶和宾阶。主人和客人上堂时要走不同的台阶。

堂是平时活动和接待宾客之所。《孟子•梁惠王上》:“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可见堂正面无墙,故可看见堂下的情况,而且堂也并不太高才可以与牵牛者进行交谈。《礼记》:“天子之堂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梁惠王是诸侯,堂大概是七尺。古代一尺大约二十三厘米,因此,七尺之堂也就是一米六十多一点。堂既然在高台之上,就必须有阶梯,堂前东西各一个阶梯,称东阶、西阶。古人在室外尊左,因此为表示尊敬,宾客都要走西阶,故又称西阶为宾阶。《史记•魏公子列传》中写赵王迎接魏公子信陵君的情况时说:“赵王埽除自迎,执主人之礼,引公子就西阶,公子侧行辞让,从东阶上。”由此可以看出赵王对信陵君的礼遇和公子的谦虚知礼。堂的边叫做廉,廉必须是直的,后来称公正无私为“廉”即本于此。

堂的后边是室和房。室在中间,房在两侧,称东房和西房,也叫阁或厢,但后世的阁与厢的意义又有了改变。室和房都有户和堂相通。

室是居人之所,故除户之外还有窗,称为牖,户在东,牖在西。因为室在堂后,要入室必须经过堂,要到堂上必须登阶而上。所以孔子称赞子路时说:“由也,升堂也,未入于室也。”这是比喻,说子路的学问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已经登堂,但尚未到“家”。成语“登堂入室”即由此而来。

东房的后边还有小门和阶梯可通向后庭。室的后墙有一后窗称为“向”。“闺门”是介于大门与堂之间的一个层次,实际上相当于后来的二道门,是进大门后又经过的一道关卡,这是讲究的宅院都有的。闺门之内才是主人的起居之所,深邃而安全。故后世把内宅称为闺。枚乘《七发》说:“今夫贵人之子,必宫居而闺处。”以后专指女子处所(如说闺阁、香闺等),则是内寝之义的再引申。

我们弄清了门、堂、户、室的位置关系之后,在阅读古书时就方便多了。如《左传•庄公八年》记载齐襄公被杀的经过时说:

费请先入。伏(齐襄)公而出,斗,死于门中;石之纷如(齐臣)死于阶下;遂入,杀孟阳于床,曰:“非君也,不类。”见公之足于户下,遂弑之。作者是按事件进程写的,在地点上则由外入内。费战死在大门,石之纷如战死在阶下,也就是堂下庭中,孟阳冒充齐襄公被杀于室内床上,但行刺者发现他不像齐襄公,又在户下发现了齐襄公的脚,终于把他杀死了。这就充分表现出当时战斗激烈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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