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类在狩猎时期,人类与动物组成了不能须臾分开的亲密关系,参杂着原始宗教中的神灵意识,于是,在动物身上移植了神性的变形组成了一组人类、动物、神灵三位一体的特异瑰丽的情形。
比如牛在原始神灵文化中几乎都是一个重要的角色。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西南地区传统民族文化中见到那么多的有关牛的文化事象。以牛角为杯斟酒在少数民族那儿是最珍重的礼遇。
在中国苗族服饰上经常绘有牛案,其头饰上的牛角让人一目了然。他们崇信的神圣物——龙的头上也长有牛角。而最为隆重的节日仪式“吃牯脏”更是始终围绕着牛进行的。其间有两层意义:
第一来源于神话传说。苗族神话认为,当“姑昂”(苗族始祖)把生下的肉团切碎,变成无数子孙时,牛就是他们的最早伙伴。因此,牛具有某种“祖先”的意义。
其二,牛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生产资料,它对人类的重要性是生死攸关的,“杀牛祭祖”是对“牛”、对“祖”的最好崇敬方式。
在西南少数民族的节日风情中,围绕着“牛”进行的祭祀仪式不计其数。贵州黄平每年夏历四月初八要举行欢庆“牛的生日”庆贺活动。雷公山下黄里大龙坳有一个叫“牛角坡”的地方,每年暮春三月,这里的人们都要到此“游方”以寄托对牛的灵德的追念。侗家斗牛节虽不似西班牙斗牛那般危险,却别有一番情趣。每年农历九月九日,乡亲们都要进行斗牛活动,以纪念家牛斗犀牛的胜利,欢庆丰收。与“斗牛节”相联系的还有所谓“牛打架”活动,至于与牛有关系的巫术祭祀、宗教仪式、装饰标徽、缔婚聘礼到生活用具等到处可见。
处在那样的文化环境中,便不由地使人提出人类祖先神灵到底是人还是牛的疑问,不少民族就认定牛是自己的祖先。逢年过节,杀牛祭祖,其中就有人类祖先神灵与牛同在之义。
据说,人与牛不分你我,生生相息,让牛和人祖在一起最适合的了。荔波县的白裤瑶族有葬俗不建墓碑,仅立牛角柱的做法。
这一切都说明,在狩猎时期甚至更后的畜牧、农耕时期,牛都与人类有着不可分割的历史联系,它可以满足人们生存、生活的需要。所以,把牛的属性与人的属性融合而产生的“形变”是很自然的,也是人类原始生活的回光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