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代,杂技是非常受欢迎的表演项目,当事人称:“伎巧则惊人耳目。”咱们现在能看到的杂技节目基本那时候都能看到,甚至可能更加精益求精。
“走索”、“高缰”就是走钢丝,那时候就是在两根高高的杆子上绑一条绳索,然后耍走索的艺人在上面翻转腾挪。《大酷赋》写了:“望仙盘于云际,视高缰于坦途。俊轶鹰隼,巧过猿狙。炫多能于悬绝,校微命于锱铼。左回右转,即亟只且。嘈喷沸渍,鼓噪觑歙。实倒投而将坠,旋敛态而自如。亦有倔僮赤子,提携叫呼。脱去褓褓,负集危躯。效山夔之踯躅,恃一足而有余。”
杂手伎,大概包括上竿、打筋头、踏跷、打交辊、脱索、装神鬼、抱锣、舞判、舞斫刀、舞蛮牌、舞剑、与马打球、踢磬、弄花鼓捶、踢墨笔、弄球子、拶筑球、弄斗、打硬、教虫蚁及鱼、弄熊、烧烟火、放爆仗、火戏儿、水戏儿、圣花、撮药、藏压、药发傀儡、壁上睡,小则剧术射穿、弩子打弹、攒壶瓶(即古之投壶)、手影戏、弄头钱、变线儿、写沙书、改字等等。
我们比较熟悉的大概就是“踢弄”,表演小道具时叫“踢”,表演大道具时叫“蹬”,简单来说就是:竖起双足蹬顶酒坛、罐子、瓶子乃至小孩儿。弄盏,用那时候的描写就是“其盏百只,置于左右手,更互掷之,常一半盏在空中,递相拽击,节皆中节”。就这段记载来看,大概就是现在扔球扔火棒那种表演,全凭手疾眼快。除了弄盏,还有弄碗、弄花鼓捶、弄球子、弄斗。
变戏法那时候叫“撮弄杂艺”,是宴席勾栏里非常普遍的余兴节目,有诗赞云:“舞拂桃珠复吐丸,遮藏巧使百千般。主公端坐无由见,却被傍人冷眼看”,“尽教逞技尽多般,毕竟甘心受面谩。解把人间等嬉戏,不妨笑与大家看”。那时候文人笔下记载:有道士表演魔术,用青幕覆在枯李上,把一粒药纳入李根,然后盖上。
一会儿揭开,李已开花,又覆其幕如初。及再揭,李子已结实。盖三遍幕,令遍行酒,遂去幕,则一树全熟,青黄交枝,满座摘食,香味胜于常种。又有一鲁晋卿,往一贮满水的瓦瓮,投入鱼鳞,盖上青巾,时时揭视,良久举巾,数鳞腾出,一座大惊。厨师用此鱼作脍,其鲜腴超过了市场上所卖的鱼。这样的魔术即使是现在看来也是匪夷所思而又神奇无比的。
甚至有的时候文人们记载的故事,都有点像神鬼之术了。话说在鼎州有个无聊的路人看见一个妇人在取水,于是手欠,变了个戏法让她提不动水。谁知道那个妇人也是个善于幻术的,随即就要求“勿相戏”。然而不知道那个路人为什么就是不答应,于是妇人把随身的扁担变成了蛇,再三要求那位路人“莫相戏”。而这位路人顽固坚持着非要斗一斗,直到蛇变大缠到那人身上,等到众人惊异想要报官的时候,那妇人才笑道伤不着,取蛇投到地上,仍化为一根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