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生(傅作义字),你要把日月之光弄成萤火之明了。当前关键时刻,如再踌躇不决,就会走入绝路。为山九仞,切勿功亏一篑!”
这时,政治部主任王克俊进来报告,说南京方面派蒋纬国带着蒋介石亲笔信,将前来北平。
傅冬菊这时正把一封电报递给刘厚同看:“刘伯伯,这是蒋介石下的最后通牒!”
刘厚同接过电报,一看上面写着:“相处多年,彼此相知,你现厄于形势,自有主张,无可奈何。我今只一事相求:将派机到平,运走13军少校以上军官和必要武器,望念多年契好,予以协助,并祈即复!”
傅作义踱了几个圈,扶额沉思。
傅冬菊愤愤地说:“爸爸还被蒋介石旧情所动,未忍峻拒。蒋这个人口是心非,张学良、卫立煌的前车之鉴不远。”
刘厚同十分赞成傅冬菊的话,提醒道:“此千钧一发抉择之时,最忌妇人之仁。”
傅作义也有所醒悟,他深思片刻,即吩咐王克俊道:“给南京复电:‘遵照办理’。”
刘厚同透过脸上神色,已探出傅作义的决心,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1949年元月15日午夜,天津来的急促电话铃声,把傅作义的参谋长催醒,他接过耳机,只听天津卫戍司令陈长捷嘶哑沮丧的声音:“报告傅长官,天津起火了。”
傅作义听到报告,一种早已料到的结局,竟唤起此刻的怅惘之余的侥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