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必须提到的是,二人转的剧目、曲目十分丰富,正剧、悲剧、喜剧都有。如果从整体上看,或者从它的艺术倾向上分析,总是以带有喜剧色彩的节目为多。即或是正剧和悲剧,也往往掺杂一些喜剧式的表演和带有幽默色彩的说口,甚至是悲剧喜唱。正像艺人所说的那样:“咱们是两个人唱给大家看,素淡了不行,死板了也不行;任演欢了,别演蔫了;能把观众迷住了才行。”这就是“民间文学与悲观主义绝缘”(高尔基)的特色。
二人转的生命力极强,它的优势有三:
化功。即为了化他为我,为我所用和为我所有,不断丰富、提高自身艺术水平的吸收、消化、容纳、完善的能力。
二人转是开放体系的艺术品种。它的胃口很大,犹如一个海绵体,善于吸收。用艺人的话说就是:它长于“连拿带塞”。凡是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就拿过来,塞在里面。好用的,就变化着用,不好用的,就随时随地把它扔掉。这也就是一种容纳精神和吞吐能力。但是,它有一个大前提,即二人转自身一定要强大得足以在任何外来文化的冲击下,都能保持清醒的自我,而且又是既不封闭、排斥,也不“俯首称臣”。惟有如此,才能够真正地做到博采众长,化而后流。
活力。二人转充满活力,非常灵动而鲜活。它既未“生于民间,死于庙堂”,也没有“妄自尊大,自取灭亡”。正像宋振庭说的那样:“车前子,东北老乡又叫车轱辘菜,春天发芽最早;既可食,又入药,此草生命力极强。多生于车道沟旁,车碾、马践、人踩、羊啃,然终常青不败,以其顽强之毅力为人服务。余多年来常以此草比拟东北二人转,历千劫而不衰,现在更以其特有的光彩显身于中华民族的艺术宝库中。”
不过,除了它能够承受外来压力的长处而外,就其艺术规律来说,还有一点不容忽视,即“戏剧无定本”。二人转更是这样。它是“转”出来的,也是“变”出来的,并在“转”和“变”的过程中,突出自身,充实自身,永不间断地探索、创新、发展、提高。
俗行。所谓俗行,就是从俗、从众。二人转生于民间,长在民间,活动在民间,它的命运和老百姓的命运紧紧相连。因此,它唱的是东北调,说的是庄稼话,跳的是秧歌舞,演的是大家愿意听、乐意看的故事。它不仅表现了民俗、民情,还把地方性、通俗性、娱乐性、知识性融成一体,产生了很强烈的乡恋情结。二人转是为东北人民大众而存在的,因此,为了大众,必须俗行。俗行是二人转的主要传播方式,也是二人转最突出的优势。
二人转之所以博得观众的喜爱与钟情,有其尤为可取的大众传播手段,其特点有三:其一,能力强。既追求唱扮说舞的高度综合,又要“百货迎百客,百货应百客。”其二,渠道多。它能上能下,能屈能伸,总是千方百计地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观众的需要。其三,手段高。它在演出过程中,不仅善于领观众“拴”观众,而且还具有调动观众保持兴奋点的高明手段。除此之外,它还能于演出中与观众随时交流情感与当场反馈。用东北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台上台下能够搭上茬。也就是相互之间在思想上、感情上、情绪上及时地得到交流、共鸣与默契。
所以说二人转是民间艺术瑰宝,是民俗文化的结晶。俗话说“人熟为宝,曲熟为好”,二人转和人民大众心连心,二人转艺术与民间同在。这就是它为什么会有顽强而旺盛的生命力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