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是五代十国时期江南一个较有实力的小国,但生不逢时,敌国林立。其前身是吴国,虽然国势强盛,但不仗势欺人。919年吴军大败吴越国时,部将建议乘胜穷迫吞并它,彻底解除后患。丞相徐温却告诫说:天下离乱久矣,民困已甚,钱公(吴越君主)亦未易可轻。若兵连不解,方为诸公之忧!今战胜以惧之,戢兵以怀之,使两地之民各安其业,君臣高枕,岂不乐哉!多杀何为?
徐温将军队撤回,而派出使者与吴越和谈,双方保持20多年友好关系。不久,吴国改国号“南唐”,李异勤于政事,变更旧法,但继续与吴越和睦相处,与民休息。他常说:“百姓皆父母所生,安用争城广地使之肝脑异处,膏涂草野?”
941年,吴越都城失火,宫室、府库、甲兵焚尽,君王则大病,将帅们纷纷建议出兵,事半功倍。李异却坚持说:“疆域虽分,生齿一理,人各为主,其心未离,横生屠戮,朕所弗忍。且救灾邻,自古之道。”结果,不仅没出兵,反而送去大量救灾物资。
在五代十国那个“礼崩乐坏,文献俱亡”的纷乱时代,南唐却出现“儒衣书服”景象,很像春秋时代的邹鲁。李异去世的时候,还特地遗嘱太子:“善交邻国,以保社稷。”
后“南唐后主”李煜继位,针对当时土地兼并日趋严重问题,李煜创设民籍和牛籍,连鹅生双蛋、柳条结絮都要抽税,指望能借以缓解国难。但因触犯官僚地主的利益,遭到强烈抵制,以失败告终,民心也失散。
对于北方威胁,朝野充斥着悲观颓丧,李煜本当重振人心。可他只乞求佛祖慈悲,到亲自为僧尼削揩屁股“厕筹”的地步。对外一味妥协,只是忧心,每天与大臣借酒浇愁,悲歌不已。他下令自贬礼制,如“诏”改称“教”,降诸“王”为“公”,以避讳宋朝。情报说宋军在荆南造战舰,请求秘密派人焚烧,李煜吓坏了,生怕惹怒对方,哪敢批准。
几年后,宋军果然南侵,李煜这才下令烧宋船,可是迟了。偏偏天公也不作美,突然北风大作,反而焚及自身,南唐大败。李煜两次派大臣出使北宋,进奉钱财,请求缓兵。赵匡胤回答了那句著名的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反过来,宋不也是南唐的“卧榻之侧”吗?
李煜继位时,赵匡胤刚将北周篡为北宋,又忙于对付北汉及辽的战争,李煜为什么不趁机振作起来,与北汉、辽联手南北夹击宋?李煜天真地幻想安稳做北宋的臣子,“酣睡”14年,以至宋灭了北汉转而南下到金陵,他还不敢相信。登城巡视才发现,城外已遍布北宋旗帜,围得水泄不通。李煜做了俘虏,只能写写“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之类凄美无比的诗句。
李煜为什么当不了皇帝?主要原因还在于他本人及他的王朝在善良、太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