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愤怒出诗人。”而愤怒是一种激情。诗人通过“诗”这种最简练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激情,这就是“诗言志”。没有激情,李白不可能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呐喊,不会有“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的豪气,更不会有“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慷慨;没有激情,南宋英雄诗人辛弃疾不可能“把吴钩(吴地产的钩形刀)看了,栏干拍遍”,为没有机会为国出力而扼腕叹息;没有激情,苏东坡在看到赤壁“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时候,就不可能想到周瑜“雄姿英发”的精神状态和诸葛亮“羽扇纶巾”的着装打扮,更不可能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神来之笔。其实,不仅是诗歌,所有的文字艺术都来自激情:如果屈原未受陷害,罗贯中不是生逢乱世,曹雪芹家道没有破落,那肯定不会有《离骚》《三国演义》和《红楼梦》的问世,因为陷害、乱世和家道的破落,让他们极度的愤怒,从而产生了激情。
没有激情,生活就变成了一杯白开水。对有激情的人来说,生活是五彩缤纷的锦绣园,是连剌的上面都会开出散发出芳香的,叫做“玫瑰”的好东西;对没有激情的人来说,生活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是连芳香的玫瑰下面都会长出扎人的叫做“刺”的坏东西。
梁鸿和孟光靠给人舂米过活,却能够互敬互爱,孟光准备好食物,尽管是粗茶淡饭,却要把装有食物的托盘举到和眉一样高的地方,请梁鸿进食,留下“举案齐眉”这个成语。汉代的张敞能够每天为夫人画眉,乐此不疲,留下“张敞画眉”这个典故。要知道,如果没有激情,举几次案可以,画几次眉也不难,是绝对不可能一贯地举案,不懈地画眉的。
有人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是因为没有了生活的激情,生活压弯了原本挺得很直的腰杆;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是因为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激情变成了“天天是那块老脸”的冷漠。其实,只要有生活的激情,就会像黄梅戏《天仙配》唱的:“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雨,夫妻恩爱苦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