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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飞将军李广(2)

来源:历史人物  时间:2020-02-17 12:06:44

人们津津乐道诸葛亮的空城计,岂知前此数百年,李广的“不足而虚示之有余”(《史记评林》引徐中行语)的谋略,早已导夫先路。武帝时,李广为右北平太守,“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

仁爱士卒,不贪钱财,是李广的又一显著特点。他一生廉洁,“得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士共之。终广之身,为二千石四十余年,家无余财,终不言家产事”。行军打仗,每遇乏绝之处,“见水,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这与同时的另一位将军霍去病恰成鲜明的对比:霍去病“少而侍中,贵,不省士。其从军,天子为遣太官赍数十乘,既还,重车余弃粱肉,而士有饥者。其在塞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而骠骑尚穿域蹋鞠。事多类此”(《史记》)。其实,何止是一个霍去病,唐人高适说:“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这在历史上是司空见惯的现象,也正因为如此,李广的作风才格外光彩夺目,格外使人怀念,“至今犹忆李将军”!(《燕歌行》)。

为人简易,号令不烦,这是李广的第三个特点。李广“讷口少言”、“宽缓不苛,士以此爱乐为用”。每当出击匈奴时,“广行无部伍行阵,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击刁斗以自卫,莫(幕)府省约文书籍事,然亦远斥候(侦察兵),未尝遇害”。所以,“其士卒亦佚乐,咸乐为之死”。而同时的另一位名将程不识的风格正与此相反,程不识“正部曲行伍营阵,击刁斗,士吏治军薄至明(天亮),军不得休息,然亦未尝遇害”。两人虽同为名将,“然匈奴畏李广之略,士卒亦多乐从李广而苦程不识”。士卒的乐与苦,这好理解,而匈奴所畏,奥妙何在呢?大概是因为李广天才式的将兵方法,不但平庸之辈无法仿效,也使敌人无从捉摸吧!

“李广才气,天下无双”,这是典属国公孙昆邪当面对景帝所说的评价,李广自结发起,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自汉击匈奴而广未尝不在军中”,出生入死,使敌人闻之丧胆。然而他一生位不过九卿,经历了文、景、武三帝始终未能得到最高统治者的重用。尤其令人扼腕的是,武帝元狩四年,他以六十余岁的高龄,经多次请求,获准随大将军卫青出塞进击匈奴,由于武帝和卫青在临战前胡乱调动军队,致使战事失利,却把责任推向李广,逼迫李广引刀自刭。李广死后,“军士大夫一军皆哭。百姓闻之,知与不知,无老壮皆为垂涕”。“天下知与不知,皆为尽哀”。这自发的行为,该是多么深入人心的一种感召力啊!太史公在列传的文末引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谚语,赞美李广的人格魅力。确实,尽管李广“悛悛如鄙人,口不能道辞”,但是,路上行人口似碑,能活在人们心目中的英雄才是真正的、永不衰朽的英雄,他毋须用语言去作虚夸和粉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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