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积德之余庆,备箕帚于皇庭。思修名之不立,将负累于先灵。乃夙夜而匪懈,实寅惧于玄冥。虽自强而不息,亮愚蒙之所滞。思竭节于天衢,才追心而弗逮。实庸薄之多幸,荷隆宠之嘉惠。愿立志于恭俭,私自兢于诫盈。孰有念于知足,苟无希于滥名。夫高居而必危,虑处满则防溢。知恣夸之非遣,乃摄生于冲谧。嗟宠辱之易惊,尚无为而抱一。履谦光而守志,且愿安手容膝。珠帘玉帛之奇,金屋瑶台之美。虽时俗之崇丽,盖吾人之所鄙……
萧皇后通过《述志赋》,表达了自己“恭俭”、“诫盈”的志趣,批评了当时“恣夸”、“崇丽”的风气。这大大不合隋炀帝的胃口。隋炀帝读了此赋,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相反,荒淫奢靡,变本加厉。史书记载当时的情况是:“东西行幸,靡有定居。所至,唯于后宫流连沉湎,唯曰不足。招迎老媪,朝夕共肆丑言;又引少年,令与宫人秽乱。不轨不逊,以为娱乐。”
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这就是隋炀帝的生活。大业七年(公元611年),北方各地爆发了农民大起义。大业十二年(公元616年),隋炀帝第三次巡游江都,农民大起义的烽火,已经燃遍黄河流域。隋炀帝预感到末日将至,奢侈腐化更无节制。他命扬州总管王世充尽选江南美女送进宫中,分住一百多房,美其名日“迷宫”。他整天泡在迷宫里,轮流到各房去饮酒,欣赏歌舞,放浪形骸,寻欢作乐。一天,他引镜自照,嘿然而笑,说:“好头颅,谁当砍之?”萧皇后流泪叹息。他说:“嘿!还是痛痛快快地饮酒吧!不管怎样,朕不失为长城公,卿亦不失为沈后。“长城公”是南朝后主陈叔宝亡国后的封号;“沈后”指陈叔宝的皇后沈婺华。
隋炀帝只顾自己享乐,全然不关心儿女。萧皇后所生的儿子畅昭、杨睐,一人留守京师,一人留守洛阳。杨昭早被立为太子,期间赴江都看望父母,因旅途劳累,暴死。隋炀帝毫不介意,改将留守京师的重任交给年仅十二岁的孙子、杨昭之子杨侑。萧皇后丧子心痛,哭得呼天抢地,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