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驿兵变是安史之乱发生后玄宗在西逃途中一段富有戏剧性的插曲。在安史之乱中,唐玄宗仓卒逃离长安,也尝到了旅途的艰辛,宦官王洛卿被派去打前站,“告谕州县置顿”。可是当玄宗来到咸阳望贤宫时,王洛卿早已和县令一起逃跑了。
时值正午,人困马乏,饥肠辘辘。杨国忠买胡饼献给玄宗。有的老百姓送来一些麦饭,皇孙们争着用手抓着吃,须臾而尽,犹未能饱。玄宗亲自付给报酬,以示慰问,君民相对而哭。
中午过后,等散到附近村庄求食的士兵回来,才又起程。半夜时分到达金城(今兴平县)。县令和吏民早已跑光,连总管玄宗生活的大宦官袁思艺也逃走了。驿站里灯也没有,随从者不论贵贱,人相枕藉而寝。在金城,玄宗见到了刚从潼关赶来的哥舒翰的部将王思礼,得知哥舒翰已被叛军俘虏。王思礼对杨国忠恨之入骨,他曾多次奉劝哥舒翰设法除掉杨国忠。他的到来,对于马嵬驿事变中扈从将士的情绪,似乎也有些微妙的影响。
六月十四日中午,玄宗一行来到马嵬驿(今兴平县马嵬坡)。随行将士又饿又累,流言不逊,愤怒异常。大家把怨恨情绪都集中到杨国忠身上。恰好这时杨国忠正与吐蕃使者20余人谈话。军士乘机大呼:“国忠与胡虏谋反。”有一骑士射国忠落马,国忠走至驿站西门,被军士追杀,“屠割支体,以枪揭其首于驿门外”。其子杨暄和韩国夫人、秦国夫人、御史大夫魏方进同时被杀。宰相韦见素也被乱兵所伤。
玄宗听到喧哗,得知将士以谋反罪名杀掉了杨国忠,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柱着拐杖走出驿门,慰劳军士,并让他们各自归队。但士兵们还是站着不散。玄宗让高力士询问,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对曰:“国忠谋反,贵妃不宜供奉,愿陛下割恩正法。”
玄宗犹豫不决,久不能断。韦见素之子、京兆司录韦谔见情势危急,进言道:“今众怒难犯,安危在晷刻,愿陛下速决!”玄宗反问道:“贵妃常居深宫,安知国忠反谋?”高力士说:“贵妃诚无罪,然将士已杀国忠,而贵妃在陛下左右,岂敢自安。愿陛下审思之,将士安则陛下安矣。”
高力士是玄宗一生最贴己的宦官,话又说得如此透彻,玄宗终于下了决心,命高力士在佛堂将贵妃缢杀。看到贵妃的尸首后,围驿的军士才各自归队,准备继续前行。
这就是历史上的马嵬驿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