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标准不同,做法也就不一样,结果会出现真勇敢和假勇敢两种截然不同的勇敢。
第一种勇敢源于信仰。信仰是勇气的源泉,但信仰的东西有的是正确的,有的则是不正确的。因此,就有真正的勇敢和貌似“勇敢”的罪恶:
夏明翰信仰马列主义,为理想,面对敌人的屠刀,他写下:“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的绝笔诗;广州起义的领导人周文雍写下:“头可断,肢可折,革命精神不可灭。志士头颅为党落,好汉身躯为群裂。”他们的勇敢源于信仰,用方志敏的话说是:“敌人只能砍下我们的头颅,决不能动摇我们的信仰!因为我们信仰的主义,乃是宇宙的真理”。他们的死是死得其所,重于泰山,是真正的勇士。
反之,日本鬼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为了表示对天皇的效忠而剖腹自杀,“法轮功”分子到天安门前自焚,恐怖分子身上绑了炸药对老百姓进行自杀式袭击,民族分裂分子对无辜群众的打、砸、抢、烧、杀,邪教组织的集体自杀,他们做的事既不合法,也不合情,更不合理,他们信仰的是邪恶,做的事只能是伤天害理,是反人类、反道德的。这种不怕死的人只能被称为“亡命之徒”,是穷凶极恶而不是什么勇敢,他们的死,轻于鸿毛。
第二种勇敢源于道德。道德规范人的行为,有道德的人无疑是勇敢的人,我国《公民道德规范》规定的“爱困守法,明礼诚信,团结友善,勤俭自强,敬业奉献”中,就有很多和勇敢有关的要求。
爱国是勇敢的源泉。汉代的苏武因为爱国,在被匈奴扣留的19年里,每天捧着装饰已经全部掉光的光杆子旌节在北海(现在俄罗斯的贝加尔湖)牧羊,饮雪吞毡,是勇敢的;南宋末年的宰相文天祥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谢绝敌人的高官厚禄,舍生取义,实践了他“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誓言,是勇敢的;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肆无忌惮地践踏着中华大地,“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中华民族无数优秀的儿女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端起了土枪洋枪,挥动着大刀长矛”“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更是勇敢的!
明礼是勇敢的标志。明礼的基础是明理,勇敢并不是简单的“不要命”,“不怕死”,不“明理”的“勇敢”只能是鲁莽,不“明礼”的勇敢只能是投机。明朝的方孝孺是大儒,被人称为“文章种子”,用现在的话说是“国学大师”。这种人不可能在打仗时横刀立马,更不可能“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但他既“明礼”,也“明理”,他知道当时他所处时代的伦理道德,并按照所处时代的伦理道德来决定自己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必须做在以“靖难”为幌子,非法夺了侄子建文皇帝的皇位的朱棣要借他的文才和影响,为自己的篡位讲出“道理”,代他撰写诏书的时候,方孝孺深知朱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写,马上可以有高官厚禄,不写,顷刻就会有杀身之祸,但他仍然断然拒绝。朱棣见方孝孺拒绝,就威胁他,如果不写,就要“诛九族”,在这不仅是自己,连整个家族都面临生死的时候,方孝孺回了朱棣一句狠话:“诛十族也不写!”这需要何等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