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后60年来,藩镇跋扈,河南、河北30多州自行任命官吏,也不向朝廷交纳贡赋。直到铁腕治军唐宪宗李纯上台后,这一局面才有明显改观。
●初试锋芒
805年8月,李纯即位没几天就同藩镇势力接火。西川节度使(驻成都)韦皋死,副手刘辟按常规自命为“留后”(即代理),请求朝廷予以任命。用现代俗话说就是“先上车,后补票”,将朝廷当橡皮图章,李纯当然不同意。不过,李纯刚上任,百废待兴,不便跟他计较,便调他到中央机关任职。刘辟拒绝上任。年末,李纯来个折中,将他任命为副节度使主持工作。
第二年初,刘辟竟然发兵攻梓州(今四川三台),要吞并东川节度使。此时,李纯已站稳脚跟,不再客气,立即调兵遣将反击,收复梓州。李纯与宰相黄裳讨论藩镇问题,黄裳说:“藩镇之患已久。今日之势,除两京以外,谁不想背叛朝廷?陛下振举纲纪,应当稍以法度裁制藩镇。”李纯认为非常有理,于是加派大将高祟文征蜀。高崇文治军以严著称,有个士兵途中吃饭折断百姓一双筷子都被斩首示众。进入城市,街边商铺不受惊扰。同年9月,高崇文攻陷成都,逮了刘辟,送京师问斩。
此外,夏州(今陕西靖边)驻军留后杨惠琳,本来以为主持工作之后自然转正,没想这年3月忽然派来新的节度使,他便煽动士兵拒绝。李纯没商量,马上调兵征讨。夏州的官兵怕了,连忙将杨惠琳杀了,传首京师。
见李纯接连使出铁腕,节度使们不得不有所收敛。同年闰6月,平卢节度使李师古死,部众推举其弟李师道为副使,自觉上报中央。李纯先任命为留后,不久再任命为节度使。其他节度使纷纷主动请求入京汇报工作。11月,武宁节度使(驻今江苏徐州)生病,早早就呈请朝廷任命留后。
●恩威并举
镇海节度使(驻今浙江杭州)李镝惶惶不安。他请求进京朝见,李纯同意后他又犹豫,一次次拖延日期,最后说病了等下年去。宰相武元衡说“李镝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见不见天子还由他说了算?都这样,天下怎么治?”李纯认为有道理,征召他进京。李锜心虚,索性造反,杀大将和所辖五州刺史。李纯削了李锜的官爵和宗室属籍,令淮南节度使率兵征讨。李锜派部将张子良出击,张子良却引导士兵说:“李锜谋反叛逆,我们处境很危险!为什么要跟着他去干灭族的事?不如脱离他,为朝廷效力,变祸为福!”于是,他们反戈一击将李锜捕了,押送京城。李纯将李锜和他儿子腰斩,从犯流放。没收李锜的家产,准备运往京城。翰林学士裴珀、李绛建议:“李锜的家产是从当地几州巧取豪夺的。现在把这些财产运走,恐怕会让当地民众失望。请赐给浙西的百姓,替代本年租赋。”李纯欣然赞同。用没收的赃款接济当地百姓,是个得人心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