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出生于一个传统的书香门第之家?“家世重儒风”,世代读“诗”、避“礼”,总是以“君子当自强不息”为勉。孟浩然在“词赋”方面的造诣很高,他的《春晓》诗是任何一个稍稍读过几首唐诗的人都会背诵的。
一千多年来,人们传诵它、探讨它,似乎这短短二十个字中有不尽的艺术宝藏。诗人融情于景,深得大自然的真趣和神髓。此诗是最自然的诗篇。反复吟诵不免让人慨叹“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孟浩然曾经“为学三十载,闭门江汉阴”,学得满腹才华,又得到王维、张九龄等大诗人和一些高官的宣扬、延誉,已经在京师颇有诗名了。
四十岁时,孟浩然进京考试,与一批诗人赋诗作会。他以“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两句诗令满座倾倒,一时诗名远播。郡守韩朝宗先向其他高官宣扬孟浩然的才华,后约定好了与官员见面的日子。到了约定的日子,孟浩然正和一批朋友喝酒谈诗,很是融洽。有人提醒他说:“你与韩公有约在先,不赴约而怠慢了别人怕是不行吧。”他不高兴地说:“我已喝了酒了,身心快乐,哪管其他事情。”一个求仕的大好机会就此失掉了,而他事后也毫不后悔,其“好乐忘名”的程度实在让人感叹。
这件事情除了表现出他放任不羁的性格外,也隐含着他的自信:觉得自己用不着别人推荐,凭真本事也一样能平步青云。
然而,进士考试的结果一公布,他却出乎意外地落了榜。
这对孟浩然来说,是特别沉重的打击。他在懊丧之余想给皇帝上书,但又犹豫不决、左右徘徊,满肚子牢骚不知向谁去发。在这种复杂的心绪中,他写下了《岁暮归南山》一诗: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孟浩然逐渐对世间的名利等“身外之物”失去了兴趣,厌世和离世的思想就是通向修炼和“返本归真”最自然的阶梯。孟浩然开始赞誉修炼和修炼人:“像庄子那样的‘傲吏’决非平凡之人,世间的名士、‘名流’应该是那些修炼界的‘道流’”;“有谁不仰慕那些成道的神仙呢?”并且他还广交修炼界的朋友,谈到他们时也总是带着崇拜的口吻:“我那位‘家在鹿门山’的朋友,手中拿着白色的羽毛扇子,脚上穿着青色的芒鞋,经常在山涧的水边悠游”;在陪李侍御拜访聪禅上人时,“我看到石头砌成的房间里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而禅师的绳床上却有一只老虎正在睡觉”。“太一子是一个在天台山修道的朋友。他住赤城附近,每天食气而不食人间烟火”。“我曾经亲自去天台山拜见他,得知他经常在鸡鸣日出之时与仙人相会。他虽住在赤城中,但逍遥自在、随意邀游于白云霄汉之间。连他居处的苔藓等植物都与人间的不同,而瀑布则是他与尘世隔绝的界标。我真想永远悠游于那样的境界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