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类性器崇拜的一个代表性概念是两性交媾崇拜。当生殖成为两性共同事务的时候,其创造奇迹的最直觉的经验就是交媾,于是人们便以特定的方式来表达对其中神迹的张扬。那时候,性的伦理意识尚不能构成“创造”上的羁绊人们唯一崇信的就是“交媾——生殖”的功利性结果。
中国古代的女娲伏羲交媾图就是一个典范。在那里没有由于两性接触所带来的“快感”,也没有一丝一缕的淫猥之趣,它的全部内涵浇铸着人类对祖宗创造力的讴歌和膜拜。《淮南子•说林训》:"黄帝生阴阳,上骈生耳目,桑林生臂手,此女娲所以七十化也。”
两性器崇拜的另一个代表性的观念是生殖器意象上的历史附会,即在女性意识的历史积淀中格外加上男性意识的表象。这就是为什么在神话传说中会出现那么多的“两性人”(阴阳性质同呈于一体),诸如雌神雄态、雄神雌态、雌神不生殖(如赫拉)、雄神生产(如宙斯)以及历史上的“产翁”风俗等等。
西方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对这个文化之“谜”作了大胆的揣测:“神话也许还能提供说明:把男性生殖器加在女性的身体上是想要表明自然的最初的创造力,所有这些两性同体的神都表明了这样一个思想,即只有男女性成分的结合才能赋予神的完善以一个有价值的表现。”
弗洛伊德曾对古代埃及秃鹫形象的变化作了新奇的考证。埃及形象文字中的母亲是用秃鹫来表示的,这点我们还可以从古埃及皇后的头饰鹰像得到证实。
在早期的观念中,秃鹫是雌性单性生殖的,这些“鸟”受孕只需停留在空中,张开它们的生殖器,风使其然。早期长着秃鹫头的埃及女神摩特(母亲的音译)经常与生育女神爱西斯和爱神哈兹一起出现来表明女性单殖的远古意义。
但是到了后来,这位长着秃鹫头的女神却被用男性生殖器的形象来表示。她的身体是女性的,有乳房作为表征,下身却还有一个勃起的男性阴茎。埃及秃鹫神的形态变化悄悄地诉说着一个观念在历史演变中变故的事实。性器崇拜的“两性形态”寓于着母权原则和父权原则冲撞的历史痕迹。
历史同时也告诉我们,母权原则和父权原则在斗争中的妥协缓冲时间毕竟极为暂短。因此表现在两性崇拜的文化现象也是短暂的,其表象也显得较为模糊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