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般的意义上说,“道”的含义是其原始的含义,即行走的轨迹,(周易)中的“履道坦坦”就这种原初的含义。从这层含义上说,可以招“道”的基本含义理解为解决问题的方向、道路。“道”并不是唯一的,万事万物,只要是具有运动的特性,就都会有自己运行所遵循的“道”。所以天有“天道”,地有“地道”,物有“物道”,人有“人道”。天地万物之“道”与人“道”有着根本区别,“天道”是“客观的”,永恒不变的,其性质类似于“自然规律”。
“人道”指“为人之道”,是按照对人的理解“做人”,所以从事实的意义上说,有多少种对人的理解就有多少种“为人之道”,“道”对人来说是人的“主观”选择,孔子就说过:“道不同,不柏为谋。”因而,对于人而言,“道”类似于“路”,只不过“路”是定型的“道”,而“道。是面对各种可能的选择,是在无路的情况下走出来的路。在这个意义上,“道”就意味着具有某种价值取向的行动选择。人们做出何种选择就是在走什么“道”,无论是“白道”、“黑道”、“红道”、“黄道”都是一种“道”,“道”就是一种主张、一种活法。这样看来,“道”在其本来的含义上届于日常话语而非哲学术语。在日常用语中,“道”通常指具体的个体“生存之道”以及社会的“秩序、发展之道”。这一意义上的“道”不过是指代个体及社会生存方式的名称,并不具有形上的内涵。只有在超出各种具体的“谊”而寻求最好的“道”,以及超出日常性的形而下问题寻求具有终极性的人的“生命之道”时,“道”才成为哲学术语。《说文解字)中对“道”的“一达之谓道”的解释已经具有了哲学性倾向。中国古代哲学中老子所说的“常道”,孔子“朝闻道”、“志于道”及“吾道一以贯之”中的“道”都具有这种哲学性内涵。这样看来,并非所有的“道”特别是人的生活中的各种具体的“生存之道”都是哲学所要思考和研究的,哲学所要思考或追求的“道”是与人的生命内在关联的具有终极性、永恒性的“大道”,即“生命之道”。寻求“生命之道”是要寻求人的生命的根据、意义、价值、归宿。这种寻求具有内在性、超越性、普遍性与水恒性,这正是对于“终极关怀”问题进行哲学性思考的特点。当然,不同的哲学家对“道”的理解是不同的,并且哲学家也并非不思考“生存之道”,只是不直接寻求“生存之道”,而是通过“生命之道”统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