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传说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就是说明性和解释性。由于人们对自身的来源,对本族的来源并不知情,只能在“人神的交合感应而生其族”那儿找到了满意的答案。
瑶族的神话中记载他们是盘瓠(神犬)的子民,传说高辛畜犬盘瓠妻帝女,生瑶民。瑶族的《过山榜》记录得更为详细:“盘瓠身长三尺”,“在洞房花烛之夜,盘瓠脱下狗皮,变成一美男子与女成婚,次日其女将此事告与帝知,帝甚奇,嘱女乘盘瓠不备将狗皮偷来。次日其女果将狗皮偷至帝前,帝奇而披之即变狗”。
这个神话记述了瑶人因“感应”而生存,即把神、图腾与族类在交感律上得到了聚合。然而,由于“族”的社会功能的力量,“狗”作为一个“图腾”只停留在文化观念上,而“狗”作为瑶族祖先的实践性转化附在了“族”的意义上。历史越往前推移,也就越加不可能出现再把族、图腾、神在感应婚形态上合一。后来的感应婚,直接表示族的力量、王权的力量就越来越多。
古代希腊神话中的感应婚大多数没有表现图腾的意义,而是直接表现出族和权的威力。宙斯之所以可以随便与凡俗女子进行交合,他大多是通过变形来达到感应的,都意在表示他是作为提坦族中最具有权力的,族和权在宙斯对妇女实行感应婚中得到充分地体现。
据说埃及人相信皇后必与神鹰交合,始能产生第二代的王子。部落中又有一定的节日,选出妇女与鹰鸟结合。在埃及,鹰是图腾物类,在它身上集结了王——权——族的综合威力,皇后与之结合所生王子就把“族威”推到了顶端。
传说中国清朝的皇帝顺治的生辰也很蹊跷。说曾有一姑娘,靠打鱼过日子,在船上吃、船上住。这姑娘长到十八、九岁的时候,一天在船头洗衣衫,从上流漂过来一只大苹果,她用手一抄,就把苹果抄了上来。这苹果红艳艳绿茵茵的,长得好看,又特别香。姑娘闻了又闻,心想,我打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好的苹果,说不上该怎么好吃呢!就咬了一口。后来她把这个苹果全部吃完,不久就怀孕,生下了顺治皇帝。
我们从这个美丽的感应婚传说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的图腾崇拜的意义,它显然是以族(民族、氏族、家族)、权(王权、权威)先入为主的预设。实在是用一个神话般的传奇感应婚把当朝满族有为的皇帝神化,突出族权和王权的绝对意义。这和《史记》中记录刘邦是其母与龙交而生的效果毫无二致。
概而言之,历史上的感应婚姻的传说是很多的。说明了人们在认识自然社会的过程中,对自身的来源,对本族的来源,曾倾注了巨大的努力去试图解释。他们在“人神的交合感应而生其族”那儿找到了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