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古代文化几个较典型的类型大都属于以男性意识为主体的文化类型,比如中国苗族文化、希伯莱文化、地中海文化等等。因此,刻意表示男性器崇拜的文化内容就很不少。
苗族的“葫芦文化”也应作偏向于男性意识来理解。比如有的学者认为:“盘瓠’图腾崇拜,除了表示狗图腾崇拜之外,还表示葫芦图腾崇拜。苗族古歌里说,仙人预知洪水滔天,给了兄妹一粒种子。到时种下,立刻长大结出一个大瓜(葫芦),兄妹因此得救,结为夫妇,繁衍人类。
这种神话的根据,依然来源于对男性生殖器的崇拜。所以在苗族祭祖(吃牯脏)时,仪式中有一套用葫芦象征男性生殖器作性表演的动作,说人类是从葫芦里出来的。(但是,也有的学者认为“葫芦”是女性器的象征)。
希伯莱文化典籍《旧约•创世纪》中有上帝首先创造男性亚当的记录。据专家考证,在希伯莱语中,“亚当”的原始意义并不是表示抽象的“男人”,而是表示男性生殖器冲动勃起的状态。
印度教的三大主神之一湿婆,它的象征性手势(神像的造形形象)“林加”就是男性生殖器,它也是创造力的化身之一,自古受到印度人的崇拜。
古埃及有一个狄俄尼索斯的祭祀活动——男性器崇拜仪式,埃及人发明了一个和男性器大小形状相仿而且会勃起的东西,在祭祀活动中人们(主要是妇女)围着它唱赞美诗。其实,狄俄尼索斯就是古希腊的奥西里斯神,后来埃及的这个祭祀仪式无论被依样介绍到了古希腊i希腊的酒神崇拜仪式无论从性质上和形式上都与埃及的祭礼活动一脉相承。所以,古希腊的狄俄尼索斯仪式是以神的男性生殖器为象征,让女信徒们围着它狂歌纵舞。“phallus”(法乐士)系从前希腊人用于酒神狂欢节时用以象征阳具之物,一般为女信徒手持,或围绕它作崇拜状。
从酒神祭祀的流变中我们清晰地了解到这一文化现象历史时空的大范围涵盖,进而说明男性器崇拜并不是某一文化圈内的特定文化时态。
男性器崇拜的另一个表示就是女性对男性器的倾慕和“女性阉割”的情结。父权对母权的胜利宣告了女性性别优势的彻底丧失,取而代之的是由于性别劣势而萌生的女性自悲意识.男性那“多出的东西”在性心理上时时转变成一种扼制女性价值的神奇伟力。
在这种情势下,女性心理积郁必然循着两种心理途径运动:其一表现为对男性器的倾慕;其二就是“女性阉割”的自悲情结的积淀。二者是同一本源的两极心理趋向,可谓殊途同归。美国心理学家珍尼特•希伯雷•海登认为;“对阴道进行阉割这一象征非常普遍(如荣格的原型说所暗示的一样)。这无疑证实了这一象征在代表心理机能方面的重要性。
在有关神话里,女性的生殖器官被视为一道创伤……。”“一道创伤”即是女阴形态上的意会,更重要的是在女性心理上的被“阉割”感。女性的阉割情结恰好和昔日的男性阉割情结形成了一个历史鲜明映照。女性通过对自己生殖器的悲观认识从反面对男性器崇拜作了一个有力的证实。